电话那端的人，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云璟想，若是他此刻就站在秦锦瑟面前，怕是不用等一个月，她就已经要用她尖锐的指甲掐死他了。
还没等秦锦瑟张嘴骂他，他又笑出了声。
“秦锦瑟，这次我不耍你，但是有个要求。”
秦锦瑟没有回答。
云璟满不在意，自顾自地开了口。
“我要你陪我做十件事，做完这十件事，我会乖乖和你领离婚证，我保证，从今往后，我会彻彻底底从你的世界里消失。”
这句话的诱惑力真的很大。
秦锦瑟紧蹙起眉。
“十件事太多，五件。”
云璟轻笑一声，“好。”
第一件事，云璟要秦锦瑟陪他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。
他盛装打扮，秦锦瑟来找他的时候，手指飞速划在屏幕上，眼睛根本连看他一眼都不看他。
云璟也不在意，他知道她那张嘴里，向来说不出什么好听话。
可偏偏坐上车后的秦锦瑟。
瞧见他的第一眼，却蹙了蹙眉。
“你个大男人还减肥？脸色蜡黄，真难看。”
云璟手指蜷缩，眼睛目视前方没有接她的话。
下车的时候，秦锦瑟一把拽着他的手。
见云璟脸色一滞，她有些不屑地开了口。
“怎么了？又不是没拉过手，更亲密的都干过，这会儿装什么？”
云璟冰冷的手，被秦锦瑟温热的掌心包裹。
这的确不是秦锦瑟第一次牵他，可却是她第一次主动。
在场的人，见到他们诡异和谐的气氛，都瞪大了双眼。
拍卖会开始，云璟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下意识举牌，却被一旁的女人抢了先。
那是一幅国外已逝画家的遗作，不少人喜欢，纷纷想要加价。
可最终还是被秦锦瑟高价竞得。
云璟的心口，莫名滑过一股暖流。
“秦——”
“这幅画，帮我邮寄到南城赵家。”
云璟伸出的手，僵在半空。
原来这幅画，不是为了他而拍的。
一股浓浓的酸涩，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淹没。
他忽地站起身，朝着门外走。
秦锦瑟蹙着眉，大步跟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。
“还没结束你要去哪儿？”
见他不理，秦锦瑟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是你要我跟着你来这儿的，你现在又发什么邪火？真是有病！”
一句有病，像是刺痛了云璟的心脏。
“对，我就是有病。”
他使劲甩开了秦锦瑟的手，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远。
云璟一个星期没有联系秦锦瑟。
他从那套婚房搬了出来，原先秦锦瑟不以为意。
可一想到，剩下的那四件事情，她就总觉得坐立不安。
像是不早点办完，云璟就又会死死贴上自己一样。
她按捺不住性子，给云璟打去了电话。
秦锦瑟电话打来的时候，云璟刚刚做完放疗。
他的病情恶化很快，浑身上下伴随着骨痛。
“还有四件事，云璟，你别想耍花招。”
云璟默了默。
“我想去西藏。”
秦锦瑟蹙了眉，“现在？”
“嗯，就现在。”
秦锦瑟觉得云璟就是个神经病。
可她为了离婚，为了摆脱他。
她真的第一时间买了去西藏的机票。
云璟捂得浑身严实，他赶到的时候，秦锦瑟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。
“你搞什么，我要去接你，你不让。自己来又来得这么慢。”
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嘴。
云璟只是拿起了她的行李箱。
“啰嗦。”
秦锦瑟冷笑一声，熟练地将手上的东西全部交给他。
这些下意识的行为，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。
飞机即将起飞。
秦锦瑟的电话却忽然响了。
云璟站在检票口，和她遥遥对望。
秦锦瑟捏紧了手机，浑身变得有些僵硬。
“抱歉，云璟。”
“我不能陪你去西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