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月南风”《浙江作家》作者新作分享会|王轲玮:儿童文学中的多元文化探索

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5-26 10:33:00    

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郭楠 通讯员 吴雨桐

5月25日下午,儿童文学作家王轲玮在浙江文学院(浙江文学馆)举办的“五月南风”《浙江作家》作家读享会现场,通过创作实践传递生活本真的价值思考。

现场,儿童文学评论家孙建江、儿童文学作家慈琪、朱云昊、主持人李广媛与本书作者王轲玮围坐,就文明、童年与生存展开探讨。

命题作文的破茧

“接到《角马的夏天》命题时,我觉得非洲离我太远了。”王轲玮在分享会上坦言。这部以中国援非医疗队为背景的儿童小说,最初是出版方布置的“命题作文”。作为一名从未踏足非洲的宁波作家,他完成了一场跨时空的文化破茧:观看1967年至今的援非纪录片、采访医疗队员、研究非洲民俗……最终,《角马的夏天》以中国女孩夏芦芦的视角,串联起一个个成长奇遇故事。

王轲玮

孙建江的评论一针见血:当下许多年轻作者陷入"主题先行"的误区,把文学创作简化为主题宣传。而王轲玮的创作实践则示范了真正的主题文学——通过儿童视角的非洲见闻,既展现异域风情,又折射中国少年的精神成长。这种将时代主题融入鲜活叙事的写法,既完成了主流价值传递,又守住了文学最珍贵的品质:用具象的生命经验承载宏大叙事。

真正的文化对话不是展示差异,而是寻找共鸣。王轲玮分享了一个动人细节:当非洲孩子受伤时,当地父母会在伤口上撒盐——这或许源于盐在当地被视为珍贵之物,是父母能给予的最好治疗。然而在场的孩子们却异口同声回答应该用碘伏或酒精处理。这种认知差异并非猎奇,而是展现了文明差异背后共通的人性温度。

孙建江

儿童文学如何直面沉重议题

“写死亡就像在刀尖上跳舞,既要真实又不能见血。”当主持人李广媛问及《角马的夏天》中非洲女孩莉娅的离世处理时,朱云昊用童话《冰小鸭的春天》作比:那只执意追寻春天却注定融化的冰鸭,教会孩子“消逝也可以是美丽的旅程”。

这种“侧写死亡”的手法,在《大山来的小岛主》中更显深刻。根据真实案例塑造的——得益于帮扶政策的少女阿衣莫,逃离大山重燃人生希望,赴职业高中求学。当校园小团体因误会孤立她时,王轲玮没有塑造脸谱化的反派,而是揭示“施暴者”背后的心理:“那个带头排挤她的女孩梦想当律师,却用错误方式实践正义。”他写出了儿童的复杂性——天真与残酷、善意与偏见的交织,这正是当下社会最真实的写照。

面对“如何把握社会议题尺度”的提问,王轲玮回忆职高任教经历:曾目睹学生白天睡觉、夜晚打工,直到深入了解他扛起整个家的重担。“儿童文学不是社会问题的答案之书,而是理解世界的通道。”把握社会议题的尺度,关键在于保持"理解的温度"与"表达的克制"。王轲玮的经历启示我们:真正的尺度不在议题本身是否尖锐,而在于能否像理解那个打工学生那样,先看见具体的人,再思考抽象的事。

儿童文学的智慧恰在于此——它不提供标准答案,而是教会我们蹲下来平视每个生命。慈琪从个人经历视角提供了新的共鸣——当我们在讨论社会议题时,或许应该像给孩子讲故事那样,既要有直面现实的勇气,又要留出消化成长的缓冲带。

朱云昊

慈琪

地域文化书写的当代突围

如果说《角马的夏天》是跨国界的文化纽带,在非洲草原上书写"各美其美,美美与共"的文明对话;《大山来的小岛主》是用彝绣丝线绣出"和而不同"的少年成长图景;那么《风车码头》则是将拆迁老屋的门轴声,转译成一代人集体记忆的记事本——这些旧时光,既是每个宁波孩子最私人的成长印记,也悄悄记下了这座城市的变迁故事。

“每个儿童并非无忧无虑,他们会为作业没带而惶恐,为父母的社会性怯懦而自卑,这些在成人眼中‘鸡毛蒜皮’的事,实则是构成儿童精神世界的重大事件。”王轲玮的儿时记忆提醒我们:童年书写应该尊重每个孩子的心理纵深,他们不仅能敏锐感知家庭生活的细微变化,也会在时代变迁中形成独特的生命体验。

《风车码头》中对浙东人文的呈现,正是通过地域文化载体,让这些被忽视的童年情绪获得具象化的表达空间。

在这场关于童年、生存与文明的对话中,王轲玮的三部作品如同三面镜子,映照出中国式成长的多重面相——真正的文明传承,就藏在孩子们数蚂蚁时的专注里,藏在弄丢五毛钱时的惶恐中。

此刻的阅读,是对"童年幼稚论"的温柔反驳——在生存的夹缝中,依然用爱教会孩子保持对世界的惊奇与善意;在时代的洪流里,始终以智慧守护童心中最本真的光芒;在文明的传承间,用故事温养着人性最初的纯真。

王轲玮新作的读者见面会,是首届“五月南风”《浙江作家》作者作品分享会的末场,标志着浙江文学院(浙江文学馆)这一全新阅读品牌的成功启航。从今年开始,"五月南风"将以春风化雨的姿态,在每年五月如期而至,持续为读者带来更多精品力作分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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